创作声明:本文为故事创作，地名人名化名，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，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，仅用于叙事呈现，请知悉

我叫刘建国，1988年从部队退伍，那年我27岁。

退伍前的那个夏天，我们连队去贫困山区进行扶贫慰问。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穷的地方——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，孩子们上学要走几十里山路。

最让我震撼的是村里那所"学校"。说是学校，其实就是几间破土房，窗户都没有玻璃，下雨天到处漏水。我看到一群孩子趴在破桌子上写字，有的连笔都没有，就用木炭在石板上画。

那天，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拉住我的衣角。她大概七八岁，瘦得像根豆芽菜，但眼神特别亮。

"解放军叔叔，你们什么时候再来啊？"她怯生生地问。

我蹲下来，摸摸她的头："叔叔要退伍了，可能不会再来了。"

小女孩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："那...那我们的学校怎么办？老师说，只要有好心人帮助，我们就能有新学校了。"

那一刻，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。看着她渴望的眼神，我脱口而出："叔叔答应你，一定想办法帮你们建新学校。"

小女孩瞬间笑了，笑得那么灿烂。她用力点头："我记住了，解放军叔叔说要给我们建学校！"

当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，就这么轻易地许下了承诺。在场的战友们都看着我，有人笑着摇头，觉得我太冲动了。

那天晚上，我躺在行军床上想了很久。建学校得多少钱啊？我一个退伍兵，能有什么本事？但是想到小女孩的眼神，我又觉得这个承诺不能食言。

2

退伍回到家乡，我被分配到县里的运输公司当司机。工资不高，每个月就三百多块钱，除了生活费，剩不下多少。

我算了算，建一所像样的学校，少说也得十几万。按我的工资，不吃不喝也得存二十多年。这个数字让我有点绝望。

家里人知道我的想法后，都觉得我疯了。

"建国，你脑子没问题吧？"母亲急得直拍大腿，"你自己还没成家呢，哪有闲钱去给别人建学校？"

"就是啊，"父亲也在一旁劝，"那山区离咱们几百里地，你图个啥？再说了，国家自然会管这些事，用不着你操心。"

连我最好的朋友李强也不理解："老刘，我知道你心善，但这事太不现实了。你看看现在下海经商的人都发财了，你也别开车了，咱们一起做生意去。"

面对这些质疑，我也开始动摇。也许他们说得对，我一个普通人，确实管不了那么宽。

但是每当我想要放弃时，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个小女孩的笑脸。我记得她说的话："我记住了，解放军叔叔说要给我们建学校！"

这句话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。一个大男人说出去的话，怎么能不算数呢？

3

虽然困难重重，但我还是决定开始行动。

我先给那个村子写了信，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。过了两个月，村支书回信了。信里说，村里确实急需一所新学校，大概需要十五万元。他们也在想办法筹钱，但实在太困难了。

十五万，这个数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
我开始拼命工作，除了本职工作，还利用业余时间跑运输。别人休息的时候，我在开车；别人娱乐的时候，我还在开车。

当时的路况很差，我开的还是老解放卡车，经常在半路抛锚。有一次在山路上车坏了，我一个人修了一整夜，手都冻僵了。

同事们都说我疯了："老刘，你这么拼命图什么？钱够花就行了，何必这么累？"

我不知道怎么解释，只能苦笑。他们不明白，那个承诺对我意味着什么。

第一年下来，我存了五千块钱。看着存折上的数字，我既高兴又沮丧。高兴的是终于有了个开始，沮丧的是这点钱离目标还差得太远。

那时候我经常做梦，梦到那个小女孩长大了，问我："解放军叔叔，你说的学校呢？"我总是在梦中惊醒，满头大汗。

4

第二年，我更加拼命了。除了开车，我还学会了修车，给别人修车赚点外快。

我的生活变得极其简单：工作、吃饭、睡觉，几乎没有任何娱乐。同龄人都在谈恋爱结婚，我却一心扑在赚钱上。

母亲看不下去了："建国，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？你都快三十了，还不考虑个人问题？"

"妈，再等等，等我把学校的事办完。"

"那得等到什么时候？"

我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。按照现在的进度，可能得十年八年。

就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，发生了一件改变我想法的事。

那天我去邮局汇钱，碰到了当年一起退伍的战友张军。他现在做生意，开着小轿车，穿得人模人样的。

"老刘，你还在开大车啊？"他上下打量着我，"你看看你，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。要不跟我一起做生意吧，保证你发财。"

我摇摇头："我还有别的事要做。"

"什么事比赚钱重要？"他不解地问。

我没有回答，但心里很清楚。有些事情，比赚钱更重要。

5

第三年春天，我收到了一封意外的来信。

是那个小女孩写的。她已经十岁了，字写得歪歪扭扭，但很认真：

"刘叔叔，我是小芳，还记得我吗？我现在上三年级了，学习很好。老师说，外面有个解放军叔叔要给我们建学校，是不是你啊？村里人都在说这件事，大家都很感激你。虽然学校还没建成，但我们已经很高兴了，因为有人记得我们。"

看完这封信，我哭了。原来我的努力并不是毫无意义的，至少有人记得，有人期待。

从那以后，我们开始通信。小芳会告诉我村里的变化，她的学习情况，还有她的梦想。她说长大后要当老师，教更多的孩子读书。

这些信成了我坚持下去的动力。每当我累得想放弃时，就会想到小芳，想到那些渴望读书的孩子们。

第四年，我存的钱达到了三万块。虽然离目标还很远，但我开始看到希望了。

这一年，我还做了一个决定：给那个村子寄去了一千块钱，算是先期援助。虽然钱不多，但我想让孩子们知道，我没有忘记承诺。

6

就在我埋头苦干的时候，爱情悄悄来了。

她叫王梅，是运输公司新来的会计。人长得漂亮，性格也温和。慢慢地，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她。

王梅对我也有好感。有一天，她主动约我看电影。

电影散场后，我们在街上走着。她突然问我："建国，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忙？除了工作就是工作，都没见你有什么爱好。"
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把建学校的事告诉了她。

王梅听完后沉默了很久，然后说："你真的很善良，但是...这样做值得吗？你为了一个承诺，耽误了自己的人生。"

"我觉得值得。"我认真地看着她，"一个人如果连承诺都不能遵守，还算什么男人？"

王梅摇摇头："我不是说承诺不重要，但也要看情况啊。你这样下去，什么时候才能成家？什么时候才能过正常的生活？"

这个问题我也想过。如果继续这样坚持下去，我可能真的要孤独终老了。

"如果我答应和你交往，你能不能先把这件事放一放？"王梅试探地问。

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，心里很矛盾。我确实喜欢她，也渴望有个家。但是，让我放弃那个承诺，我做不到。

"对不起，梅子。我不能答应你。"

王梅的眼神暗淡下去："你真的为了那些素不相识的人，放弃自己的幸福？"

"不是放弃，是选择。"

最终，王梅离开了。她说我是个好人，但不是她要找的人。她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伴她的男人，而不是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。

7

王梅走后，我更加专注于工作和存钱。

第五年，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一切。

那天我在修车厂帮忙，碰到了一个老板修车。他的车很高档，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车。

"师傅手艺不错啊。"老板看我修完车，很满意。

"谢谢老板夸奖。"

聊天中我才知道，这个老板叫陈总，是做建材生意的。他很健谈，问我为什么技术这么好。

我实话实说，为了多赚钱，什么技术都学。

"为了钱？"陈总来了兴趣，"做什么需要这么多钱？"
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把建学校的事说了。

陈总听完后，眼神变了："你说的是真的？"

"当然是真的。"我从钱包里掏出小芳的信给他看。

陈总仔细看完信，沉默了很久。最后他说："小兄弟，我佩服你。这样吧，我也出点力，你需要什么建材，我给你成本价。"

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"陈总，你说真的？"

"当然真的。我做生意这么多年，见过太多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人，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。"

这个意外的帮助让我看到了希望。有了陈总的支持，建学校的成本可以降低不少。

8

陈总的帮助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里，激起了涟漪。

他把我的故事告诉了其他朋友。慢慢地，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我要建学校的事。

有的人捐钱，有的人捐物，有的人提供技术支持。我的存折上的数字开始快速增长。

运输公司的同事们也被感动了。他们自发组织了捐款，虽然每个人捐得不多，但汇聚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

连我的父母也改变了态度。母亲把她攒了多年的私房钱拿出来："儿子，妈支持你。"

最让我感动的是，王梅也回来了。

那天下班后，她在公司门口等我。

"建国，我想通了。"她的眼睛红红的，"我不应该让你在我和承诺之间选择。一个连承诺都不能遵守的男人，也不值得我爱。"

"梅子..."

"让我陪你一起完成这个承诺吧。"她坚定地说，"我们可以晚点结婚，但不能失去做人的原则。"

那一刻，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
9

1993年春天，整整五年后，我终于攒够了建学校的钱。

加上各方面的援助，总共筹到了二十万元，比原计划的十五万还多了五万。

我和王梅一起去了那个山村。五年过去了，村子变化不大，但小芳已经长成了大姑娘。

"刘叔叔！"她远远地就跑过来，激动得哭了，"你真的来了！你真的要给我们建学校！"

村里的人都出来了，男女老少围了一大圈。村支书握着我的手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

"五年了，我们等了五年了！"一个老人眼含热泪，"解放军就是解放军，说话算话！"

看着这些淳朴的村民，想着他们五年来的等待，我也忍不住哭了。

新学校很快开工建设。我和王梅在村里住了一个月，监督工程质量。看着学校一天天建起来，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。

学校建成那天，全村人都来了。孩子们在新教室里读书，声音清脆响亮。

小芳跑过来拉着我的手："刘叔叔，谢谢你没有忘记我们。"

"傻丫头，叔叔答应过你的事，怎么会忘记呢？"

10

学校建成后，我们回到了城里。

很快，我的事迹传开了。县里给我颁发了"道德模范"奖，省里的报纸也报道了我的故事。一时间，我成了名人。

但说实话，这些荣誉对我来说并不重要。真正让我感到满足的，是内心的那种踏实感。

王梅和我结婚了。婚礼很简单，但很温馨。陈总和很多帮助过我的朋友都来了。

新婚夜，王梅问我："建国，你后悔吗？为了一个承诺，我们等了这么多年。"

我搂着她，认真地说："不后悔。这五年来，我学到了什么叫坚持，什么叫责任。如果没有这段经历，我永远不会知道，原来我也能做这么有意义的事情。"

多年后，我经常收到那个村子的来信。孩子们一批批地从那所学校毕业，有的考上了大学，有的当了老师，还有的成了村里的干部。

小芳真的当了老师，就在我们建的那所学校里。她在信中说："刘叔叔，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诚信，什么叫坚持。我要把这些品质传递给我的学生们。"

现在回想起来，那个承诺改变的不只是那些孩子的命运，也改变了我的人生。它让我明白了，一个人活着，不能只为自己，还要为别人做点什么。

有人问我，为了一个承诺付出这么多，值得吗？

我的回答是：当你真正帮助了别人，当你看到因为你的坚持而改变的生活，你就会明白，这是世界上最值得的事情。

承诺不是说说而已，它是一种责任，一种担当。守住承诺，就是守住了做人的底线。